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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八水災發生到今天,已經整整一個星期,檢視這個星期以來,從總統到軍方,從中央到地方的救災體系,可以發現問題重重,使得災民怨聲載道,到底這次防災救災體系如何運作?哪些環節出了問題?來看TVBS資深記者蔡祐吉、廖廣賓的分析報導。


救援人員(98.8.11):「做什麼?要怎樣?」災民:「叫你們幫我救人,人救到了嗎?」

民怨四起,走進南台灣和東台灣災區,到處聽得到災民的抱怨。太麻里災民(98.8.10):「總統我跟你說,我們票都投給你,為什麼我們變得要見你,變得這麼難啊!」馬總統:「我不知道你要見我,這不是見到了嗎?」

災民想見馬英九,不是來一睹偶像風采,而是拜託他幫忙救救失蹤的家人,眼看救災飛機飛不出去,又聽說總統無意發佈緊急命令,無助的災民們累了、也慌了。那瑪夏青年(98.8.10):「總統在幹什麼,我們真的很可憐,你們到底在幹什麼,快救我們好不好!」

相較10年前的921大地震,軍方隔天立刻動員15000兵力,如今八八水災第二天,軍隊只出動2千人,甚至到11日,都只有8千兵力投入救災,身為三軍統帥的總統馬英九,早已成為各方質疑的眾矢之的。災民:「馬總統,你要救命喔。」

TVBS記者蔡祐吉:「這兩天在莫拉克颱風受創嚴重的旗山街頭,我們已經可以看到一車一車的阿兵哥,正在這裡協助民眾清理家園,那麼事實上,如果只是泥濘,晚個幾天清理的話,也許只有衛生上的問題,但如果是對於受困在山裡頭民眾來說,那麼晚個幾天,可能意味的是他們錯過了黃金的生命救援時間。」

在受災最嚴重的高雄縣,縣長楊秋興用「磨合期」來形容水災發生後,一開始和軍方溝通的情形。高雄縣長楊秋興:「剛開始因為軍方這個軍隊,國搜隊要上面的命令才敢動,比方說我要送物資,他們說我們只能送救災、救人,所以我想就是剛開始而已,大概是在10日早上,那10日下午,我們召開會議後,我想這個就沒問題了。」

萬事莫如救災急,從8日發生水災,到10日下午之後,救災運作才漸趨正常,這「磨合期」會不會也太長了一點?而事實上,檢討整個救災體系,問題還真是不少,首先,民眾要求支援,竟然找不到門路,只能救助媒體。

CALL-IN民眾(98.8.10):「我打到分駐所,電話也不通。」TVBS主播:「分駐所的電話都不通?」CALL-IN民眾:「都不通。」

不只民眾要救助媒體,更離譜的是,連官方的救災體系都得仰賴媒體。行政院長劉兆玄(98.8.8):「今後從現在起,所有中央和地方溝通,一律透過媒體。」

打開中央災害應變中心的網頁,上面明白標示著,我國的災害防救體系架構,災害發生後,從鄉鎮市到縣市到中央,層層上報,防救體系本身也許沒有問題,問題在掌握災情的程度、向上回報的準確度,以及領導者下達指令的速度。

國防部副部長趙世璋:「從頭部長的指示,就是說只要各個地區有災,都是不待命令立刻投入,從來沒有太晚的問題,所以前面說有點慢,因為是天候的問題,然後水淹得太高,所以沒有一下子救,因為也要有膠筏、救生艇,前面只有這一點點而已。」

軍方高層用天候因素,來解釋這回兵力調派的速度,不如10年前921大地震的質疑,但是如果問問在基層辛苦努力協助重建的官士兵,就可以清楚地知道,軍方到底在八八水災發生幾天後,才徵調他們進入災區。

協助救災官兵:「今天(13日)從下午開始做。」記者:「你們會不會覺得太晚開始?」協助救災官兵:「不會,因為我們是從台北下來的。」記者:「從台北下來支援?何時接到命令?」協助救災官兵:「我們昨天(12日)中午接到命令。」

軍方是動員救災的主力,從徵調兵力就可以反映出整個政府體系的效率問題,而檢討這政府救災引發民怨的因素,還有一項「信心危機」。

旗山前進指揮所指揮官簡太郎:「縣政府災害應變中心,應該要隨時發佈新聞,以前921大地震時,我在南投縣體育館,當前進指揮所的指揮官,那個時候我們大概平均1個小時、半個小時,有時候2、3個小時,我們就發佈一次新聞,把整個訊息告訴災民,讓社會各界也充分了解。」

不管政府做了多少事情、掌握了多少狀況,當自己的親人死活、脫困與否,都得藉助媒體報導才能得知時,他們又該如何對政府有信心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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